从蓝天白云的青藏高原,一路东行,过黄土高坡的兰州、宁夏中卫,过山西到达石家庄,黄土坡变成布满植被的山坡,空气也开始变得浑浊,随着火车速度放缓,一片片不高的楼房林立,已经进入北京,没有想象中的雄伟壮观,那么的普通到难以想象这就是首都。终于,车停,进入潮湿温热的北京西站,进入北京的夏天。

通向地铁的地下通道里,没有商业广告,整体感觉陈旧而干净。从北京西站地铁站钻入北京,此时我还没体验到这是多么大的一只城市巨兽。地铁9号线转地铁6号线,到达北海北站。此次北京行与最重要的一条地铁线结缘,6号线。从北海北站出来,有自动扶梯,7月的北京的热浪袭来,阳光耀眼。小胡胡撑开伞,我们试图在路边能发现点吃的,或是小卖部也行,事与愿违,这不像是有生活气息的样子。一直走到德胜门内大街,零星几家餐馆招牌印有「北京烤鸭」,点了碗炸酱面、牛肉锅贴,小胡胡说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炸酱面,刚一照面北京就教会我们什么是美食的荒漠。

第一次来京,竟是为了看病,这是前三十年难以想象的事。排了长长的队,挂号换了社保号,北大医院的工作人员服务态度还是很不错的。接下来就是奔波于医院和住宿的地方,我们住在6号线西行12站的杨庄的当代商城,也不过五环外,也许是离「五环之歌」最近的时候吧。下地铁扫了小黄车,和胡胡在北京夏天下午三点的阳光里骑行,我还搞错了方向,用时半个小时才到住处。民宿条件不错,当代商城顶楼,日式装修风格,有中央空调,大落地窗,可以看见白云下的西山,像极了西宁从家里看北山的样子,甚至连形状都像。楼下中央空调一堆风机在卖力向外喷射热气,透过看远处密集的楼房有些虚像,一路颠簸,终于能休息会儿了。

两日奔波,除了去医院检查,总是在烈日下骑着小黄车,在弱冷或强冷的地铁上,或走在各种名字陌生而熟悉的胡同里,我们一路走啊走,从胡同里走过一个个没有门牌的军区大院、四合院豪宅和内部破败不堪的杂院,走累了在庆丰包子铺吃了包子,在北海南门石墩上坐了很久,下午五点的北京地气还是很热,走过中南海,走过故宫,来到天安门广场,因为没有提前一天预约,只能骑着小黄车在两岸逡巡,反而无比接近升旗台,两侧人头涌动等待看落旗,好多人骑着车在长安街我们骑到王府井,下车坐地铁转6号线回去休息。

在胡胡的帮助下,在神灵的庇佑下,挂上了800元的顶级专家号,得到最重要的医嘱是:多补充营养。一个小插曲,本来想打电话挂白云观三申道长的号给胡胡看看,打了半个小时电话,无果。背上行囊,下一站北京西回家。

匆匆北京行,像流水账,更像活在疾病阴影下的心情,心有顾及,很难有心情欣赏美景与其他。还好一路有胡胡陪伴,真不知一个人如何应对这艰难之行,人在首都,仿佛一只蚂蚁仰望大象般无力,太巨大了,太坚硬了。当代商城的晚上还是热闹,大爷大妈们跳着各式各样的舞蹈,也许把客厅延伸到广场,才能在这座巨型城市有个舒展的生活空间。

北京的夏天很闷热,我希望再不来这里,我希望在凉爽的西宁与小胡胡安静的生活下去,健康、平安、幸福。

西宁的夏天